“遇事不决,量子力学。”这是在互联网上广为流传的梗,调侃现实中难以解析的现象,用量子力学理论来解释。
量子力学并不是玄学,而是科学。因为离我们的生活有些遥远,用现实的经验难以解释量子力学,所以会让人觉得很神奇,潜意识里也就对量子赋予神秘的色彩。
它不是某个具体的物体或者粒子,而是一种物理概念。不可分割的最小物理量就被称为“量子”。中学物理书上提到的分子、原子、电子,其实都是量子的不同形式。
打个比方,在统计人数时,会有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但不会出现半个人。对于统计人数来讲,一个人就是不可分割的最小物理量,也就是一个量子。
20世纪初,科学家利用、控制宏观量子行为,开启了“第一次量子”,以半导体、激光、超导等为代表的重要信息技术相继问世。
当前,“第二次量子”方兴未艾。量子信息技术以量子力学原理为基础,发展出量子通信、量子计算和量子精密测量“三驾马车”飞驰前进。
量子科技作为新一轮科技与产业变革的尖端领域,已成为世界各国科技竞争的焦点。美国通过《国家量子计划法案》,在量子信息重点领域的投入从2019年的4.49亿美元增加到2022年的9.18亿美元。
欧盟通过《2023—2027年欧盟安全连接计划》,欲投入24亿欧元预算,利用最新量子通信技术,集成欧洲量子通信基础设施,建设具有韧性、互联性和安全性的卫星基础设施系统。
我国也在抢占量子产业发展先机。2023年12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要开辟量子、生命科学等未来产业新赛道,以科技创新引领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量子技术被两次提及,全国各地都在抢抓机遇,布局量子产业。
中国科大位于安徽合肥,是国内最早研究量子的院校。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教授郭光灿,是国内最早开始量子信息研究的科学家。
郭光灿至今还记得,1980年到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留学时发现,国内对量子光学的研究相对国外落后20年。彼时,他和一群中国留学生相约,谁先回国谁就组织队伍,把量子光学这一担子挑起来。
回国后,郭光灿在中国科大教室里组建了量子光学研究组,可以说是中国科学院量子信息重点实验室的前身和雏形。
20世纪90年代,量子信息刚兴起,郭光灿就看到了量子信息未来的生命力,开始在量子信息领域谋篇布局。
量子信息技术不能仅停留在实验室里,要大胆“走出来”。得益于中国科大在量子领域的先发优势,安徽前瞻布局量子产业,在2009年迎来了国盾量子。
2009年,发源于中国科大量子信息研究团队的国盾量子成立并入驻合肥高新区,成为我国最早探索量子信息技术产业化的企业之一。随后,越来越多的中国科大学子带着量子科技成果,从实验室走入市场,开启了“无人区”的探索。
国仪量子、问天量子、本源量子等一批量子科技企业相继在安徽孵化成长,从科创种子逐渐成长为“产业之花”。目前,安徽已经聚集量子产业上下游企业70余家,企业数量居全国前列。
创新基础好,科技成果丰。近年来,一大批前沿科技成果在安徽诞生:世界首颗量子通信卫星、世界首条量子保密通信“京沪干线”、世界首台光量子计算机、“祖冲之号”超导量子原型机……
当前,安徽正积极培育量子信息未来产业,推进科技成果转化应用。合肥高新区量子信息未来产业科技园入选国家首批未来产业科技园试点培育名单,加快量子科技产业创新研究院实体化运行,发挥量子科学产业引导基金作用,推动量子技术多领域场景应用,建成新一代合肥量子城域网,建设“超量融合技术中心”项目……
量子通信可以在理论上做到绝对保密,量子测量可以将目前的测量技术进一步精细千倍、万倍达到原子量级,量子计算则可以令人类的运算能力实现指数级增长。
快,是量子计算机的最大特征。如果把算盘的计算速度认定为人奔跑的速度,那么现有计算机的计算速度就是音速,而量子计算机的计算速度就是光速。
举例来说,普通计算机模拟一种药品的化学结构可能需要几年时间,量子计算机只需几天。普通计算机需要数万年才能破解的复杂密码,量子计算机几秒钟内就能破解。
量子通信的保密特性更是与生活息息相关,仅需一张量子SIM卡,就能实现量子技术带来的通话保密效果;下载量子相关APP,就可以实现信息的“阅后即焚”,信息安全无忧;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量子安全模组内嵌于量子安全智能燃气表,就能将数据传输与量子安全技术紧密结合,为用户提供稳定可靠的量子安全服务。
量子测量究竟有多精密呢?很多人都知道心电图、脑电图,但是对心磁图、脑磁图十分陌生。基于量子测量技术研发的设备,能精细、灵敏地监测到人在想问题时大脑产生的磁场;也能采集心脏磁场信号,获得心磁分布图像,有助于对心肌缺血和冠心病进行早期的筛查和诊断。
尽管“飞入寻常百姓家”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是量子科技正在逐渐靠近人们的生活,探索着人类文明与科技的无限未来。